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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毛滂
泽国秋深。
绣楹天近,坐久魂清、。
溪山绕尊酒|,云雾浥衣襟。
余霞孤雁送愁眼,寄寒闺、一点离心。
杜老两峰秀处,短发疏巾。
佳人为折寒英。
罗袖湿、真珠露冷钿金。
幽艳为谁妍,东篱下、却教醉倒渊明。
君但饮,莫觑他、落日芜城。
从教夜、龙山清月,端的便解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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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刘子寰
满前儿女。
今日都欢聚。
今也阿弥八十,儿也五十五案此句缺一字。
瓷瓯并瓦注。
山歌和社舞。
但管年年强健,妆成个、西王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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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姚宽
斜阳山下明金碧。
画楼返照融春色。
睡起揭帘旌。
玉人蝉鬓轻。
无言空伫立。
花落东风急。
燕子引愁来。
眉心那得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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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朱元璋
庐山竹影几千秋,云锁高峰水自流。
万里长江飘玉带,一轮明月滚金球。
路遥西北三千界,势压东南百万州。
美景一时观不尽,天缘有份再来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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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王之道
海岱惟青遗一老。
禁垣清切亲曾到。
独直固劳非所好。
谁信道。
才如权相从来少。
把酒自歌还自笑、。
醉中万事都齐了。
绝唱清歌仍敏妙、。
声窈窕、。
行云初遏渔家傲。
禁垣清切并独直、,权德舆事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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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朱元璋
我爱东风从东来,花心与我一般开、。
花成子结因花盛、,春满乾坤始凤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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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秦:先秦诸子
子曰:“譬如为山、,未成一篑、,止,吾止也、;譬如平地、,虽覆一篑,进,吾往也、。
《论语·子罕》上不天则下不遍覆、,心不地则物不必载。
太山不立好恶、,故能成其高、;江海不择小助,故能成其富、。
故大人寄形于天地而万物备、,历心于山海而国家富。
上无忿怒之毒、,下无伏怨之患、,上下交朴,以道为舍┃。
故长利积┃,大功立┃,名成于前┃,德垂于后,治之至也┃。
《韩非子·大体》海不辞水┃,故能成其大;山不辞土石┃,故能成其高┃;明主不厌人,故能成其众┃;士不厌学┃,故能成其圣。
《管子·形势解》子曰:“知者乐水┃,仁者乐山┃;知者动,仁者静┃;知者乐┃,仁者寿。
” 《论语·雍也》子在川上曰:“逝者如斯夫┃,不舍昼夜┃。
” 《论语·子罕》徐子曰:“仲尼亟称于水,曰:‘水哉┃,水哉┃!’何取于水也?”孟子曰:“源泉混混,不舍昼夜|,盈科而后进|,放乎四海。
有本者如是|,是之取尔|。
苟为无本,七|、八月之间雨集|,沟浍皆盈,其涸也|,可立而待也|。
故声闻过情,君子耻之|。
”《孟子·离娄下》孟子曰:“孔子登东山而小鲁|,登泰山而小天下。
故观于海者难为水|,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)|。
观水有术,必观其澜|。
日月有明|,容光必照焉。
流水之为物也|,不盈科不行|;君子之志于道也,不成章不达|。
”《孟子·尽心上》上善若水|。
水善利万物而不争。
处众人之所恶|,故几于道|。
居善地,心善渊‖,与善仁‖,言善信,正善治‖,事善能‖,动善时。
夫唯不争‖,故无尤‖。
《老子》第八章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,以其善下之,故能为百谷王‖。
《老子》第66章天下莫柔弱于水‖,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,以其无以易之‖。
弱之胜强‖,柔之胜刚,天下莫不知‖,莫能行‖。
《老子》第78章夫兵形象水,水之形避高而趋下‖,兵之形避实而击虚‖;水因地而制流),兵因敌 而制胜‖。
故兵无常势‖,水无常形。
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‖,谓之神‖。
《孙子·虚实篇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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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王守仁
经,常道也〓。
其在于天〓,谓之命〓;其赋于人〓,谓之性。
其主于身〓,谓之心〓。
心也,性也〓,命也〓,一也。
通人物〓,达四海〓,塞天地,亘古今〓,无有乎弗具〓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〓,是常道也〓。
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〓,为辞让〓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〓,则为父子之亲〓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〓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
是恻隐也,羞恶也,辞让也,是非也;是亲也,义也,序也,别也,信也,一也。
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
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
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,则谓之《易》;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,则谓之《书》;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,则谓之《诗》;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,则谓之《礼》;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,则谓之《乐》;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,则谓之《春秋》。
是阴阳消息之行也,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,一也,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
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。
夫是之谓六经。
六经者非他,吾心之常道也。
是故《易》也者,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;《书》也者,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;《诗》也者,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;《礼》也者,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;《乐》也者,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;《春秋》也者,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。
君子之于六经也,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,所以尊《易》也;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,所以尊《书》也;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,所以尊《诗》也;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,所以尊《礼》也;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,所以尊「乐」也;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,所以尊《春秋》也。
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,忧后世,而述六经也,由之富家者支父祖,虑其产业库藏之积,其子孙者,或至于遗忘散失,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,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,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、,以免于困穷之患。
故六经者、,吾心之记籍也、,而六经之实,则具于吾心、。
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、,种种色色,具存于其家、,其记籍者、,特名状数目而已。
而世之学者、,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、,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,牵制于文义之末、,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、。
是犹富家之子孙,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、,日遗忘散失、,至为窭人丐夫,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:「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、!」何以异于是、?呜呼!六经之学、,其不明于世、,非一朝一夕之故矣、。
尚功利,崇邪说、,是谓乱经┃;习训诂,传记诵┃,没溺于浅闻小见┃,以涂天下之耳目,是谓侮经┃;侈淫辞┃,竞诡辩,饰奸心盗行┃,逐世垄断┃,而犹自以为通经,是谓贼经┃。
若是者┃,是并其所谓记籍者,而割裂弃毁之矣┃,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┃?越城旧有稽山书院,在卧龙西冈┃,荒废久矣┃。
郡守渭南南君大吉,既敷政于民┃,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┃,将进之以圣贤之道,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┃,又为尊经阁于其后┃,曰:「经正则庶民兴;庶民兴┃,斯无邪慝矣┃。
」阁成,请予一言|,以谂多士|,予既不获辞,则为记之若是|。
呜呼!世之学者|,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|,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|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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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王守仁
灵、博之山|,有象祠焉|。
其下诸苗夷之居者,咸神而祠之|。
宣慰安君|,因诸苗夷之请,新其祠屋|,而请记于予|。
予曰:“毁之乎,其新之也|?”曰:“新之|。
”“新之也,何居乎|?”曰:“斯祠之肇也|,盖莫知其原。
然吾诸蛮夷之居是者|,自吾父|、吾祖溯曾高而上,皆尊奉而禋祀焉|,举而不敢废也‖。
”予曰:“胡然乎?有鼻之祀‖,唐之人盖尝毁之‖。
象之道,以为子则不孝‖,以为弟则傲‖。
斥于唐,而犹存于今‖;坏于有鼻‖,而犹盛于兹土也,胡然乎‖?”我知之矣:君子之爱若人也‖,推及于其屋之乌,而况于圣人之弟乎哉‖?然则祀者为舜‖,非为象也。
意象之死‖,其在干羽既格之后乎‖?不然‖,古之骜桀者岂少哉?而象之祠独延于世‖,吾于是盖有以见舜德之至‖,入人之深,而流泽之远且久也‖。
象之不仁‖,盖其始焉耳,又乌知其终之不见化于舜也‖?《书》不云乎:“克谐以孝‖,烝烝乂,不格奸〓。
” 瞽瞍亦允若〓,则已化而为慈父。
象犹不弟〓,不可以为谐〓。
进治于善,则不至于恶〓;不抵于奸〓,则必入于善。
信乎〓,象盖已化于舜矣〓!《孟子》曰:“天子使吏治其国,象不得以有为也〓。
”斯盖舜爱象之深而虑之详〓,所以扶持辅导之者之周也。
不然〓,周公之圣〓,而管、蔡不免焉〓。
斯可以见象之既化于舜〓,故能任贤使能而安于其位,泽加于其民〓,既死而人怀之也〓。
诸侯之卿,命于天子〓,盖《周官》之制〓,其殆仿于舜之封象欤?吾于是盖有以信人性之善,天下无不可化之人也。
然则唐人之毁之也,据象之始也;今之诸夷之奉之也,承象之终也。
斯义也,吾将以表于世,使知人之不善,虽若象焉,犹可以改;而君子之修德,及其至也,虽若象之不仁,而犹可以化之也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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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苏轼
一叶舟轻,双桨鸿惊。
水天清、影湛波平。
鱼翻藻鉴,鹭点烟汀。
过沙溪急,霜溪冷,月溪明。
重重似画,曲曲如屏。
算当年、虚老严陵。
君臣一梦,今古空名。
但远山长,云山乱,晓山青。